[1]

在手机快没电的时候，她在信息栏里输入了“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我反复删改，最后打出了“再见”二字。刚要发送，手机自动关机了。此时，虎鲸并不知道具体位置。火车在茫茫荒野上狂奔。卧铺车厢里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她从床上爬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袋中南海。

在昆明转机再去大理，她连给手机充电的时间都没有。她买了方便面，只喝了一罐冰镇可乐。当她发现有人在叫她时，她转身发现一个穿着北脸登山服、头上戴着头巾的男孩，他笑着露出两个不对称的小酒窝。他正咧着嘴笑着看着虎鲸。

“我可以向你要根烟吗？”男孩说话了。虎鲸愣了一下，然后递给他一个。

“昨晚我看见你一个人在过道抽烟，换车的时候着急，忘了买。”男孩说话带着浓重的北京口音。作为交换，Orca借用了他的手机一段时间。

虎鲸知道，程颂曾经是一名建筑师。一年前，他去大理旅游，爱上了这里，便放弃工作，用自己的积蓄在那里开了一家客栈。.

到了大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小心翼翼的跟在程颂的身后。毕竟在这里他也算是半个土生土长的人。

在洱海门下车，就到了他开的客栈。当地的老房子，一栋三层的小房子，推开门，院子里养着狗和兔子。虎鲸转身对程颂说：“我过得很好，住在别墅里，还有玉兔为伴，真是仙境般的天地！”

>程松给了虎鲸的钥匙然后我开始忙了。虎鲸的房间在三楼。看着刚刚苏醒的大理古城，她觉得难以置信。几天前，她还在北京的钢筋水泥森林里。

程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门前，问道：“需要点酒吗？”

虎鲸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但还没等她拒绝，程颂又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酒，可以帮助消化坏情绪心情！”

【二】

喝了几口，她有些头晕。

程颂问她：“失恋了？”

“原来如此。”虎鲸害虫似的点了点头。

其实，程松也不是随便猜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有根据的。因为前一天晚上，逆戟鲸借了他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忘记删了。

程颂没有再问，只是喝了一口铜水p接连的虎鲸。灯光是淡蓝色的……

程松扶着虎鲸出了酒馆。半夜，大理睡着了，只有冷风掠过。虎鲸胃里剧烈翻腾，蹲在路边吐了起来。当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颗一颗，落在程颂的手背上。

最后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前行。太阳出来之前，他们站在洱海边。湖水犹如一块美玉，卧于群山之中。湖水被太阳一点点照亮，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虎鲸站在程颂的身边，一瞬间，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想，如果这个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是穆德，她愿意死在这样的海天湖底，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是程颂，她转身就失望地说：“我”我困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她应该讲些恶作剧来打发这段尴尬的时光，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知道

[三]

洱海那段时间，虎鲸赶集和程松，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一起爬苍山，一起骑着自行车在国道上驰骋。Orca有时会坐在阳光下发呆，想着如果这样的生活，她会不会觉得无聊

之前的虎鲸是一个成都的大学生，去北京读书，在学校认识了木德，他玩过乐队，认识了很多人。的当然，崇拜他的女生也不少，我记得第一次去看Mulder的表演，是在校外的酒吧里。

她杯子里的LongIslandIceRink那杯差点被塔斯没有电话。台上和台下的人都为之疯狂，乐队主唱穆特甚至还和FansPOGO一起跳下了台。然后，一不小心，话筒被甩了出去，落在了虎鲸的脑袋上。

她当场晕倒，不是被撞倒，而是被吓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男生宿舍里。他没有道歉，而是一脸狡黠地说：“你真能睡，都五个小时了！”

虎鲸坐起来冲穆德吼道：“玩摇滚就好了，搞笑，为什么？”是不是撞到人了，莫名其妙！”

这场邂逅太戏剧化了，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第二天，当她看清楚穆德的时候，才发现他真的很帅。沉默的时候像张震，一唱歌就变成了张震越。

她被迷住了。太他妈迷人了！

这段恋情也是highh-轮廓。虎鲸跟着穆德去各个酒吧表演。宛如天后的她，一个个打败了一群疯狂的女粉丝。

只有当她收到一些女孩子匿名写的“战书”时，她才会去想Mulder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她不漂亮，至少像他们这样的艺术学校，天上有多少星星，就有多少美女；她的天赋不够，如果她学的是普通的时装设计，她可能一辈子只会抄爱马仕和香奈儿；她也没钱，又不是富二代，更没想过什么名牌。

但是如果一个人愿意为一个人付出，那他一定是对得起粉丝的那份爱。后来，Mulder告诉Orca他喜欢她的紧张和天生的愚蠢。这是什么原因？虎鲸也想不通。但被爱的她，不需要去想这个。

大三下半年，Mulder和乐队中的兄弟们僵持不下，乐队解散了。那段时间，Mulder没有去上课，每天就呆在宿舍里打魔兽世界。

一开始，虎鲸还很体谅他，后来，她就看不下去了。我和他吵过几次架，他都没有悔改的意思。

“对我重要还是对乐队重要？”虎鲸终于爆发了一次，她将自己端来的盒饭扔在了地上。但是虎鲸知道，Mulder心里肯定还是很想念他的乐队。

她当时去找了乐队的几个成员，才知道乐队解散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一个叫周舒的女孩。

[四]

四月底，大理有一个盛大的节日，附近的居民都会聚集在大理古城。

虎鲸跟着程颂在古城摆地摊，卖一些小玩偶程松亲自设计的s和绘本。他虽然是建筑设计师，但设计娃娃的水平一点也不逊色。他们的生意很好，虎鲸也被他们一一收下了。每天收摊后，虎鲸忙着数钱，程颂忙着把没卖完的东西放回箱子里，然后两人拖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回客栈一个接一个地。

程颂用摆地摊赚的钱请虎鲸吃辣。他每天晚上都会和逆戟鲸一起喝酒到午夜。

那几天来大理古城旅游的人也很多，客栈也住不下，虎鲸只好腾出自己的房间住进城里宋的房间。虎鲸睡在床上，程颂窝在沙发上。

他们一起看了很多电影。“GL市ass》、《讨厌的松子的生活》、《杀手没有假期》、《喜宴》……不是所有的虎鲸都喜欢，但看完总能想到点什么。

虎鲸印象最深的是一部电影，叫《无关个人》，女孩爱上了隐居的温柔大叔，看了网上的影评，至今还记得

当她把这句话告诉程颂时，没想到程颂突然开玩笑说：“你爱上的不是我”，而是寂寞！”

虎鲸气得想死，往程松头上扔了一个枕头。

这种时候，他们真的好像恋爱中的虎鲸觉得自己快要沉没了。

但她不能就此止步。对于旅行者来说，目的地永远是下一站。

当虎鲸告诉程颂她要走了，C恒松叫了一声。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不过是游客和掌柜的关系。现在，朋友？情人？还是亲如兄妹？虎鲸也不知道。她不敢去想。收拾好房间里的东西，她下了楼，也没有看到程颂。她坐在摇椅上，闭上了眼睛，阳光快要刺穿她的泪水了。

几分钟后，程松回来了，手里提着两袋李子，那是虎鲸的最爱。他递给她说：“这个很轻，你带在身上，路上小心，要掉头的话，提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虎鲸没有回头，她知道，一旦回头，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只能大步向前，身后有什么东西渐渐崩塌。

她什么都没带把美好的东西，那些幻想，那些不真实的幸福。不能把它带走，除非她想留下来。

[五]

三个月她的旅程就结束了，除了在大理停留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她心血来潮度过的。最后一站，她从西双版纳直飞昆明，航线没有经过大理。但当飞机在云层之上掠过时，她还是忍不住透过舷窗往下看。

到达昆明后，虎鲸病倒了。她深夜去医院打点滴，走廊里很安静，电视里正在重播新闻，她坐着玩手游，累了就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在这样的时刻，这样寂寞无助的夜晚，她好几次想冲到火车站买张去大理的车票，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但她还是放弃了。

她还没有做好爱上程颂的准备。她心里一直有个结，这是关于Mulder的。她必须完成自己的内心修行。

离开昆明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雨。她站在酒店的窗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在雨中摇曳。这样的城市和北京没什么区别，其实每个城市都差不多。

你之所以留在一座城市，是因为那里有你爱的人。你们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走同样的街道，吃同样的零食，坐同样的公交车，看同样的月亮，做同样的梦。

几个月前，虎鲸做了这样一个梦。

但是当她在Mulder之前找到乐队里的那些兄弟时，他们告诉她Mulder因为一个叫周舒的女孩从乐队里抢走了鼓手的女朋友而和他们闹翻了，他们打了起来，结果摔倒了。

虎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所爱的Mulder甚至抢走了她哥哥的女朋友。

返回后，虎鲸发现Mulder并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Mulder先是解释，最后变成了咆哮：“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爱你，我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可怜你！”

虎鲸伤心欲绝.

她可以忍受Mulder的变心，不再爱她。

可是她受不了Mulder说她和她在一起，可怜她吧。

这种爱变了。

她断绝了和穆德的联系，重新开始一个人生活。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记，可是当她在学校遇到他，或者从朋友那里听说他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切成了碎片。疼痛不仅在身体上，而且在我的心上。

关于一个二十岁少女的尊严。

她引以为傲的爱情，只是因为对方的怜惜。

她想证明这一点，但她失败了。

虎鲸去找穆德。现在他连旧情都不说了，任由虎鲸在他的c面前跑了现女友。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也很爱Mulder，所以她一再羞辱自己。

直到木德和周舒一起去云南旅游，木德在微博上晒出了旅行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人就像一对情侣。

他们旅行了整整三个月。回来后，虎鲸再也没有去找过Mulder。她直接在他微博上DOWN了照片，然后决定顺着他们的路线，一个人走。

就像改变和成长，有些路她要一个人走完。

于是她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六]

回到北京已经是7月了，学校也已经放假了。她没有看到Mulder。

她在一家生产A货的服装厂找到了一份小设计师的工作。她还必须每天加班到很晚。有时走出工作场所，看到头顶的一轮白月，她都会有那么一刻发呆。

放学的时候我从九月开始，她找到了Mulder。她和他谈得很好，没有争吵，没有流泪，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她向他道谢。

他当然觉得不可理喻，但也没有多说。他不知道她感谢他，就是因为那次旅行，她认识了程颂。

但回到北京后，她的手机掉了，与程颂也失去了联系。但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打工三个月，赚到人生第一笔钱后，她去云南大理找程松。

她会把之前欠下的房租还给他。她也有自己的小倔强，Mulder不明白，或许程颂也不明白。

当然，她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准备。

她工作很努力，经常忙得快要晕过去，但一想到三个月后就要见到程颂，她又觉得没什么。

[七]

12月，北京已经很冷了，她领了工资，又订了去大理的机票。

当飞机降落在大理机场时，大理的气温干燥，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想起程颂之前说过的话，来大理一定要先给他打电话，他可以来接她。

可是现在，他不来，她也不觉得失望看。走出机场，她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大理古城。那段旅程，就像老电影里的一个快镜头，从她心头掠过。

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走着，她没有再找到程颂。客栈已经卖给了别人，新主人告诉虎鲸：“他上个月刚走，说是回家结婚。你是什么人？能拿他做什么？对了，你可以看到这个。”还是？”

虎鲸逃出院落，大理终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种从天而降，一颗颗打着旋。

她一个人走在茫茫茫茫中，身后是苍山。她沿着洱海走着，冻得瑟瑟发抖。雪早就停了，天空是深蓝色的，没有月亮。她的意识有些模糊，记忆中头顶有一轮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