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站门口，她笑着和我告别，跳上车，突然跑出来，抱住我，伏在我肩上。那里&amp#039;温暖的液体，打湿了我的肩膀。认识小玉的时候，小玉还在一家杂志社做美容编辑。我经常为那家杂志写文章，基本上都是小雨给我插图。她的插画总有让我动容的地方。如果我的话是咖啡，她陪的插画是咖啡伴侣，恰如其分，恰到好处。一开始我们只是零星的聊过，QQ上，邮件里。她给我看了插图。她的画中一草一花都有一种野性的美。80年代出生的孩子，年轻无敌。鱼说，她老了。我在3360&ampquot如果你老了，那我就不是老妖精了。&ampquot我&amp#039;我有理由这样说。我&amp#039;m比小雨大10岁。萧瑜情笑着说：&ampquot你变成了一个优秀的老妖精，这让我很羡慕。&ampquot然而，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悲伤，在那笑声的漩涡背后，像午夜的花瓣，轻轻落下。小雨说：&ampquot姐姐，我今天会做鸡蛋羹。&ampquot小雨说：&ampquot姐姐，我今天买了一件蓝色的花裙子。我很少穿裙子，但它&amp#039;充满了风情。&ampquot小雨说：&ampquot妹子，我喝了白酒，画完了漫画，一直画到天亮。&ampquot小雨说：&ampquot姐姐，我的新房漏水了，这让我很生气。&ampquot我&amp#039;我渴望：&ampquot赶紧找物业。&ampquot她说：quot我&amp#039;我已经找过了，但是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找到。#039;我还没派人去。可怜的我，我刚在装修，找到一面好墙，它漏出来一条小沟。疼死我了。&ampquot我不&amp#039;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宇开始叫我姐姐了，她和我分享她细心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我静静地听着，微微一笑，有时回答两句，有时不&amp#039;t回答。她没有。#039;我不在乎她是否回答。她在乎的是说和听。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的心里常常充满了温柔的怜悯。相隔千里，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忙碌而孤独。小玉说她以前是个不良少年，叛逆，桀骜不驯。因为害怕学校的规定，她直到初中毕业才停止学习，独自一人去了异乡。&ampquot我当然吃过很多苦。&ampquot小鱼咯咯地笑了，用这句话总结过去，只字不提自己受了什么样的苦。&ampquot但是我&amp#039;我现在很好。我有自己的房子，90平米。我是靠画漫画书赚来的。&ampquot小雨拍了一些房子的照片给我看。客厅、厨房、她的书房和卧室布置得很漂亮。&ampquot书房阳光很好，大落地窗。我经常可以&amp#039;我忍不住踮起脚尖，感觉离阳光更近了。&ampquot小鱼说。我看到她书房的电脑桌上有一盆向日葵在盛开。我问：&amp；quot小鱼也喜欢向日葵吗？&ampquot她非常自恋地回答了：&amp；quot是的，我想我也是一朵向日葵。&ampquot马上笑着问我3360&ampquot姐姐，你知道向日葵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吗？它可以&amp#039;不会死。&ampquot小雨说，她给自己起了一个独立的名字，也叫&ampquotcan&amp#039;tdie&ampquot。二十五岁的时候，小宇觉得自己很老了，很孤独，他开始渴望和某个人在一起，于是小宇很认真的谈了恋爱。小雨爱上的第一个是个小男孩，比她小4岁。他们在一次面试中相遇。当时小男孩刚大学毕业，在报社实习，在公共场所认识了小雨。鱼大姐很自然的教给小男生很多面试技巧，让小男生佩服她的眼光像山一样高。小男孩对小雨发起了爱情攻势，跑向小雨&amp#039;s单位天天等着小雨下班。过马路的时候要牵着小鱼的手，说怕小鱼被车撞；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为小鱼撑伞，说怕小鱼被太阳晒黑。总之，小男孩做了很多让小玉感动的事，小玉也爱上了他。我说：&ampquot鱼啊，比你小的男孩都不可靠，不是吗？#039;不是吗？他们的热情来得多快，消退得多快http://227

&ampquot在那些日子里，小雨总是那么开心，以至于她不能&amp#039;她找不到去北方的路。她的QQ签名改成了：为什么天上会掉下一块甜甜的馅饼？它撞到我的头了！她说小男孩陪她去听音乐会；她说小男孩陪她逛北海；她说小男孩给她买了一双绣花布鞋.我为她高兴，但同时也担心。在我的经历中，爱情不是烟花绽放的绚烂瞬间，而是一条长河的渗透。

我的担心成真了，不到一个月，小男孩就对她失去了热情。她发了信息，但他没有。#039;t回复。我们同意在她家一起吃晚饭。她给他做了鸡蛋羹，买了啤酒。直到午夜才有人来。打电话给他，他没有。#039;很久以后我才接，并告诉他他忘了。小鱼把自己关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小雨问我3360&ampquot姐姐，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ampquot你怎么说你爱，但不&amp#039;如果你不爱，我也不爱。#039;t？&ampquot我不&amp#039;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说：&ampquot小鱼，也许上帝不。#039;我认为他不适合你。所以，让他走吧。&ampquot小鱼淡淡地说。quot也许吧。&ampquot小雨&amp#039;s的第二次恋爱来得更从容。IT&amp#039;这是一种传统的相亲模式。是朋友介绍的。对方是IT精英，博士生，35岁的男人。第一次见面，一起吃西餐。吃完小鱼后，我们不得不打车回家。他拦住我们说。quot我&amp#039;我载你一程，女生一个人打车。我不&amp#039;我感到不自在。&ampquot只有这句话，已经勾住了小鱼的灵魂。他慢慢地开着车，不急着把鱼送回家，而是带着鱼到处跑，一路到了郊区。他明确表达了对小雨的好感。他说他是理科生，不能&amp#039;他写不好文章，所以他特别欣赏那些能写文章的人。听了这话，傻女孩不能&amp#039;我忍不住笑了。她半夜回到家，彻夜难眠。小鱼非常喜欢。那个大男人买了她最喜欢的书给她。教她做菜，做剁椒鱼头，虾仁炒百合。于是小鱼每天都吃剁椒鱼头和虾仁炒百合。据她说，她像高级厨师一样练手艺。&ampquot姐姐，当你来的时候，我&amp#039;我会为你做饭，保留你喜欢的东西。&ampquot小鱼高兴地说。小宇给我发了一张大男人的照片。在山峰上，他靠着一块岩石站着，英气逼人。我&amp#039;我又担心了。这个人，太优秀了，太优秀了，不适合小鱼。仍然

小鱼后来又谈过两场恋爱,每次小鱼都卸下全部武装,全身心投入地去爱,但都无疾而终。小鱼很难过,问我:“姐,你说好男人都哪儿去了?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的好?”

我只能用冰心安慰铁凝的话来安慰她:“你不要找,你要等。”

缘分是等来的吗?对此,我也很不确定。

三

秋深的一天,晚上八九点,我正在电脑前写作,小鱼突然来电话:“姐,我看你来了,在你们火车站,你接我一下。”

我大吃一惊。与小鱼相识这么久,我们愣是没见过面,我曾说过要去西藏,小鱼说,那好,我们就在西藏见。可现在,她竟突然跑了来。

世上有两种女子叫人感叹,一种是初见时惊艳,细细打量后,却平淡了。一种是初见时平淡,相处后,却越发觉得她好,举手投足,无一处不充满魅力。小鱼是后一种。

车站相见,小鱼给我的感觉很平淡,个子矮小,穿着随意。她看着我,眉毛眼睛都充满欢喜,亲昵地偎着我,唤我姐。我越来越发觉,她极耐看,大眼睛,还有两个小酒窝,甜美极了。

陪她去吃饭,陪她住酒店。她一张小嘴劈里啪啦个没完,说她路上的见闻,说她想给我一个惊喜。“姐,你吓着了没有?”她调皮地冲我眨着眼,把她从新疆带回的一条大披肩送给我,披到我身上,欣喜地望着我说:“姐,你很三毛哎。”她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再看我,肯定地点头:“姐,你真的很三毛哎。”

那一夜,我们几乎未曾合眼,一直说着话。在我迷糊着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把我推醒,充满迷醉地说:“姐,你说,多年后,我们会不会被人津津乐道地说起,说有那么一天,两位文坛巨星相遇了,披被夜谈。”黑夜里,她笑得哈哈响。我也被逗乐了,好长时间,才止住笑。

第二天,我带她去沿海滩涂。秋天的滩涂,极美,有一望无际的红蒿草,仿佛浸泡在红里面,一直红到天涯去了。小鱼高兴地在红蒿草里打滚儿,对着一望无际的滩涂展臂欢呼:“海,我来了,我见到亲爱的姐姐了!”

我站在她身后,隔着10年的距离,我们如此贴近。我有一刻的恍惚,也许前世,我走失掉一个小妹,今生,我注定要与她重逢。

小鱼不停地给我拍照,一边拍一边说:“姐,我要把你留在相机里,以后我不管走到哪里了,只要想到你,我都能看到你。”我也给她拍照,她在我的镜头前,摆足姿势,千娇百媚。

小鱼买的是当天晚上返回的火车票。车站入口处,她笑着跟我话别,跳着进去,突然又跑出来,搂紧我,伏到我的肩上。有温暖的液体,濡湿了我的肩。我拍拍她的背,我说:“现在交通方便得很,想看姐的时候,就来,一年来两回,春天和秋天。”她答应:“好。”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小鱼秋天来看我,有两件事她没跟我说:一是她又失恋了;二是她辞了工作。

小鱼跑到她向往的西藏去了,在布达拉宫外的广场边,她给我写信,用的是那种古旧的纸。在信里她写道:“姐,原谅我的自私,我去看你,是去问你索要温暖的。你放心,我现在很幸福,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行走和寻找爱情。我始终相信,只要踮起脚尖,就能更靠近阳光。”

是的,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亲爱的小鱼,在西藏,你应该轻易就能做到。